牧童想,大哥莫说二哥,脸上麻子一样多。疤老二真是贼喊抓贼!心里在打主意,是否该举报队连长的强奸罪?疤老二强奸菊英嫂和吼天狮大儿媳杜嫂的人证好几个都在,一告就准。但一旦抓了疤老二,那是外爷的私生子,不把外爷怄死?郑重。和我舅舅一样,在恨和爱之间,我选择了爱,爱外爷。
牧童的外爷几次反复交代,他是看到了国民党必然要垮台,他又不愿意继续当兵,便在淮海战役结束、部队起义投诚义时,领了共产党发的遣返费回来了。可以派人到部队去调查。还说了部队的番号。
但是,大队支部,说白了就是书记不放他,让他有天无天的住下去。
不久,大队支部决定,通知沈岔口来住学班。她一到五佛洞学习班就大声哇气地来了几句开山炮似的发言:“我一没有偷,二没有抢,凭啥子叫我来住学习班?是哪个偷人生的在嚼老子的空话,老子把他蛮娘日死!”
领导学习班的陈副书记因为晓得她是书记的弟媳,也不好惹,只好劝她:公社党委和大队支部既然通知你来,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嘛。哪个生个娃娃就没点疤疤癞癞的?既来之则安之。木脑壳擤鼻子,干抹不得行的!竹筒筒倒豆子,一下子倒干净,交代完了就回去。
我也劝她:脚肚子拗不过大腿,你不在这里弄清楚,回去出工又不给你记工分,那不是豆腐搞成了肉价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