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默进来时,脚步很轻,素盈几乎没有察觉。
“大哥。”他唤了白信则一声。素盈从间隙望出去,宦官深青色的团花袍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看不到他们的神情。
一言不发的白信则拿出那块翡翠,丝绦勾在指上,颜色清淡的流苏轻轻摇晃。不需要多解释,信默就明白其中含义。他叹了口气:“我们家不会介入东宫和中宫的事情——这是父亲的决定。”
素盈听了有些失望,但心里仍存侥幸——听他的口气,并不是斩钉截铁。
“她是你曾经想要娶的女人。”白信则的声音放低放缓时,有令人意外的柔软温和。
信默不假思索的回答让这种气氛完全改变:“我已经娶到我想要的女人。她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整件事里最短的几天——那几天,已经过去很久。”
素盈完全怔住。计划……她确确实实听到这个字眼。
“可你却陷在最短的几天里,走不出来。”白信则的话音又细又慢,“是谁自作主张把翡翠给她,还险些带她私奔?”
短暂的沉默之后,信默矢口否认:“那是大哥的错觉。如今还提这些做什么?大哥,我劝你不要掺和在她的事情里,不要再给我们家惹麻烦。”
“你好不容易尚主,确实该慎重一些。”白信则幽幽地叹口气,“可你别忘了,是你先在她心里插一脚。她现在处境微妙,要你表明立场。你选错了,一样会给白家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