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能靠服药吗?”
“她们愿意信邪,当然有人赚这笔钱,弄出许多偏方来。”婉微满脸嫌恶地说,“七年前有一个,半夜里疼得死去活来,满床的血别提多吓人。所幸保住小命,狼狈出宫。跟她一起的另外一个,就没那么好运……每回七十人里,总有几个毁在这上面。”
说完,她不禁感慨:“从前叱咤风云的娘娘们,真是说不完的能耐。哪个是靠这种小花招出人头地?现如今都是这般人才,怨不得别人说,素氏一代不如一代。”望向素盈,又笑说,“我看奉香倒是比她们更像个人。”
可是素盈心思已到别处,颤声问:“七年前,运气不好的那个,是不是我姐姐素络?”婉微将头一低,咬断线头,算是默认了。
倔强的络姐姐,竟是为这种糊涂的事情而死。素盈忽感浑身无力,晚饭也没吃,径自倒向床内。
四处打听的宫女,焦虑的妃嫔,微笑的皇后,奸笑的四院都监,私藏药丸的选女,脚步轻盈的阿槐,宫外遥不可及的阿澜,还有她,勉强跻身此处的素奉香……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每隔七年重复今天。种种面孔,不知谁更可怜。
没准她也会变成四院都监那样,只在七年一次抖威风的时候焕发活力。下一次、再下一次,她搜出选女私藏的香料,是会怜悯地说“没有禁物”,还是得意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