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这个问题是任何人的问题。意思当然不是它被某个特定的人所问及时,它就是个任何人的问题:它是关于那个特定的人的问题。当这个问题以苏格拉底的方式摆在我面前要求反思时,它就将成为反思的一部分,因为它就是构成反思的思想的一部分,该问题可对任何人提出。一旦以那种方式构成,则从“我应该如何生活”问题转向“任何人应该如何生活”问题就很自然,任何人都可能这么追问。这似乎是在探求我们所有人共享某种生活方式而不是其他生活方式的理由。这似乎是在探求好生活——或许是对这样的人类的正当生活——的条件。
苏格拉底式反思本身会把这个问题在这个方向上带多远?其答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反思的无时间性并不能决定答案有利于慎思远见。类似地,任何人都能问这个反思性问题也允许答案是利己主义的。但如果答案是利己主义的,它亦将是一种独特的利己主义——如前面所界定的,一般利己主义,它宣称所有人都应该追求他们的自我利益。这自然就会导致这样的思想,如果是这样的,那么人类以这种方式生活就更好。但如果这样(它引导继续),那么在非人称和人际意义上,人们以这种方式生活就更好。如果已达到这样的非人称立场,我们就要求由此回顾,进行反向思维,甚至修正我们的出发点。如果从非人称立场看,人们以利己主义方式生活并不更好,那么我们或许有理由说,我们每个人都不应该以这种方式生活,而且我们归根结底要给苏格拉底问题一个非利己主义的答案。如果这一切通畅,那么仅仅对苏格拉底反思性问题的追问就会把我们带进通往伦理世界的漫长路程。但这一切通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