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弓打断道:“尔如今知之。”
是时神殿之外风雨大作,地板上也是一片泥泞,在一片断壁残柱当中,檀弓举止如此端方,眼神这般高雅,施施然若月殿神仙。
可是在今时今日此般情景之中,他的这般心神不动,如谈论不关己身之事,就显得多么不可思议,震惊之外,无须还觉出十分的悲凉,十分的愤慨。
无须忽地哇一大声哭了出来:“他们都说您最有德,有仁,有慈悲,可是为什么您偏偏没有心!”
他夺过檀弓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撕成碎片,最后把扇骨啪一声掷在地下:“道君,你没有心,可是无须是有的心呀!如果神仙都没有心,那无须不要做神仙了!”头也不回,夺门而去。
檀弓外出去追,可是那净灵大雨的杀杀声音犹如雷鸣,他一阵眼花,后脑勺沉沉作痛,肯定是方才救治宝相,加上修补神像所耗精力过多了,不得不扶门闭目。
天枢从眉心飞出:“自欺而欺人!胡作此违心之语?”
檀弓没有多做解释,可是看见殿外黑青青的天,正霈然洒法雨,他说:“无须离火之体,如何承受净灵雨气…咳……”
他说着又走出门去,被天枢以巨力推了回来。金莲独自飞走,留下一句:“汝回去安养!”
……
有人叩门之时,魅魔正然大开大合地睡觉呢。他左手揽一妖童,右臂枕一艳女,一腿搭在塌边,还歪着两个脖上缚他腰带的孪生少年,一床人都缠绵一起。满屋的花烛紫焰燃了不知几夜几昼,烛泪垒了已有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