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从瞄准镜里望过去,只见远处的街角,两个暴徒正拉扯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宽松的长裤,已经被拉扯掉一半,此时暮色将至,竟在路边就如此猖狂。
女人哭喊着当地的语言,又踢又咬,可她的力气对于男人来说,实在太小了。
沈暮的手紧紧的握住,她可以救她,可如果救了,很快就会有人知道这里藏了个拿狙击枪的人。
枪械盒里并没有匹配消音器,这如惊雷一般的狙击枪声远比那些暴徒手里的手枪更引人注目。
沈暮迟疑了一下,莫尔斯说,明晚有医护车队出镇。
她只要在这里躲到明天,就可以离开这个地狱一般的萨利。
沈暮的手缓缓松开,她一步一步退回床边,握着自己啃了一半的三明治,缓缓送到嘴边。
“沈暮,吃饭。”她这样对自己说。
“你救不了所有人。”
这是战乱区,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就像街边每天都有流浪汉死去。
她不是英雄,也救不了整个城镇。
可三明治始终咽不下去,沈暮只觉得那个女人的喊声好像穿过宽阔的街道,直直的撞进她的耳膜里。
可是周围静悄悄的,沈暮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她微微钻进包装袋的声音。
她沉默的看着窗边的狙击枪,猛地起身走了过去。
她再次从瞄准镜看过去,女人已经不再反抗了,因为一个暴徒控制着她,另一个暴徒手里拎着一个小孩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