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没有犹豫,从容答道:“奴婢先前只是寻常洒扫宫人,未曾近身服侍过贵人,因而被公主传召,格外受宠若惊。”
她刚挽好一个最普通的髻,正要拿簪子固定住,永清倏然握住了她的手指。
她似颇有惊叹:“西京寻常洒扫宫人的手也这么娇吗?”
那被她握住的手猛然抽回,手中的玉簪瞬间滑了出去,跌在地上摔成三段。
半夏立刻跪下:“公主恕罪,奴婢罪该万死!”
“你有什么罪?”永清反问。
半夏后背全是冷汗,她突然意识到永清似乎只是在试探她,马上道:“奴婢摔碎了公主的玉簪,且奴婢身微命贱,无力赔偿。”
“是这样吗?”她头顶上,永清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一个字一个字地坠在她的背脊上,字字如有千斤,“好像不是吧。你是周常侍亲自挑选的人,先前在赵昭仪的披香殿做过事,似乎也不是什么粗活,是女史,怪不得苏苏说你写得一手好字。”
永清直接把她底揭了出来,半夏仿佛喉咙被塞进了一块坚冰,干冷而刺痛的感觉直直地从喉头蔓延开,叫她说不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