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吧,”他说,“我让步了。即便不是因为你的热切心情,也是因为你的坚持不懈,就像水滴能使石穿那样。再说,这事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知道和以后知道都一样。你的名字是简·爱?”
“是的,这早已解决了。”
“也许你没注意到,我跟你是同名。我受洗时取的名字是圣约翰·爱·里弗斯。”
“没注意,真的!现在我想起来了,在你几次借给我的书上,你的签名缩写当中都有一个E字,不过我从没问过它代表什么名字。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
我一下住了口。我不敢相信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更不敢把它说出来了,可是这一想法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很快具体化了——顷刻之间就变成了确凿有力的可能的事实。各种情况彼此交织,互相吻合,一下子变得有条有理。那根原来一直像散乱的链环摊在那儿的链条,现在给拉直了——环环相扣,完整无缺。没等圣约翰再说出一个字,我凭直觉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我不能要求读者也有这种出于直觉的洞察力,因此我得把他的解释重述一遍。
“我母亲姓爱,她有两个兄弟。一个是牧师,娶了盖茨海德府的简·里德小姐,另一个是约翰·爱先生,生前在马德拉群岛的丰沙尔经商。布里格斯先生作为爱先生的律师,今年八月份写信通知我们说,我们的舅舅去世了,还告诉说,他已把他的财产留给了他哥哥的孤女。他丝毫没有想到我们,是因为他和我父亲发生过一场争吵,一直没有和解。几星期前,布里格斯先生又来信说,那个女继承人失踪了,问我是不是知道有关她的什么情况。一个无意中写在纸边上的名字,让我发现了她。其余的你全知道了。”他又准备走了,可是我用背顶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