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凡事都要谨慎,一言一行都造次不得。但凡我说过话后,别人有一点异常,我便顿时就觉得从脊梁骨蹿上来一股凉气,手脚冰冷,两腿发抖。有时她们也当着我的面说些荤段子,看我害羞,班长便“训斥”我的那些老前辈:“瞎说什么,人家小许还没结婚呢。就你们一个一个流氓德性。”
她这样说时,大家就闹得更欢,说:“瞧你说的,人家小许是上过大学的,大学里什么不学啊,是吧,小许?”
我低头不语,只笑。明明知道大家并无恶意,但还是从心里感激班长常常站出来替我说话,并觉得班长格外亲切。一来二去,我觉得这人不错,对我这样没有一点实践经验的后生不仅不苛待,还很热心。于是,我的警惕心逐渐放松,她们在一起胡闹时我也跟着说几句,她们偷偷打麻将时我也经常放下手里的工作站在后面看,觉得只要班长在,一切都没事,就算被领导撞见,天塌大家死。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真对。我的理想就是和大家其乐融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实就是大家根本就不拿我当家里人,尤其那个可亲可敬的班长。
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这个工厂每周只休息一天),炎热的天气让原本就不想上班的人更加烦躁,又有人提议到存放报废的小件电器的库房里打麻将,所有人一拍即合,我也自然而然地钻了进去。我不参与打麻将,但我正在为冬季织一条围巾,一边织围巾,一边听着大家欢闹也是不错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