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穆里茨还有个深层次的情感问题:精神河流。俘虏的水在他的血管中流淌。穆里茨正在寻找某个迹象,让他有借口杀死雷托。
有其父必有其子。雷托想。
“香料只能给你带来幻象。”萨巴赫说道,雷托长久的沉默让她很不自在,“我在部落狂欢中也有过许多幻象,可惜它们全都没什么意义。”
有了!他想。他让身体进入封闭的静止状态,皮肤于是很快变得又冷又潮。贝尼·杰瑟里特训练主宰了他的意识,他的意识化为一道光,详尽无遗地照亮萨巴赫和这些被驱逐者的命运。古老的贝尼·杰瑟里特教义中说得很清楚:
“语言反映着生活方式。某种生活方式的与众不同之处大都能通过其所用的语言、语气及句法结构而被识别。尤其要注意断句的方式,这些地方代表生命的断续之处。生命的运动在这些地方暂时阻滞、冻结了。”
和每个服用香料的人一样,萨巴赫也可以产生某些幻象。可她却轻视自己那些被香料激发的幻象,它们让她不安,因此必须被抛在一边,被有意忘却。她的族人崇拜夏胡鲁,因为沙虫出现在他们的大部分幻象中;他们祈祷沙漠边缘的露水,因为水主宰着他们的生命。但尽管如此,他们却贪婪地追求着香料带来的财富,还把沙鲑诱进开放的引水渠。萨巴赫在用香料激发他的预知幻象,但对这些幻象却似乎并不十分在意。然而,他意识中的光束照亮了她话中那些细微的迹象:她依赖绝对真理,寻求有限的界限,都是因为她无法承受触及她自身利益的可怕决定所带来的痛苦。她执着于自己偏颇的宇宙观,尽管它可能蒙蔽了她,让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是其他可能的道路却令她无比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