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花心想自己要真是鬼就好了,就能飘回家去了。
他们一路上经历了许多坎坷,有百姓家里能借住就借住,不然只能睡荒郊野外、喝河边的水,就和野外的畜生一样过活。宪平宁睡坟墓不睡破庙,说是在庙里容易被坏人杀害抢劫,他跟珍花言笑在墓地扮鬼睡觉更安全。
宪平捞了把泥水抹在珍花脸上,让她瞧起来像一个黑脸鬼娃娃,便叫她看见有人来了别说话装死样吓唬他们。
他俩就一边乐呵呵地笑了,一边在旁边栓了路边捡来的破旧烂洞的黄白布做鬼影。
睡在外面冷啊,他俩只能靠着彼此互相取暖。宪平虽然拥着珍花,但是他的手握着她肩膀彻夜一动不动,未敢乱挪一分一毫。只有珍花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地辗转反侧,他睡觉老实如一棵树深深地扎根在地下,也如岿然不动的大山。
在宪平的怀抱里,珍花感到很有安全感,她幸福地抱着他的腰部,终于体会到了一份来自异性的吸引力。她双手无意放在宪平身上的时候,他莫名感到很温暖,还痒酥酥的,痒到了他心窝里去,让他由心至身满足而又很不满足,只能绷着身体愈发用力握住她的肩膀。过去他在战争当中,从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能活下来抱着一个热热软软的女孩子,并且任凭她在他怀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