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还年轻呢,大哥也待你好。”
“他?嘿嘿!”轻藐凄厉的声音,似笑又似哭。
“他怎么了?”
“他呀,他也死了。”
“没听人说呀,什么病呢?”
“心病,死了良心的男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急死了。”
“可怜的孩子!你急什么呢?世上就是那么回子事,他不死又怎么样呢?一个男人家,他总是自由的,女人是他的奴隶。……”阿巧又像明白,又像糊涂的不知做什么打算,半天她才说:
“大嫂,你比我大,我又嘴笨,说不出什么来,你的主意还能错吗?可是咱们在月亮底下走走不行吗?我长这么大还没敢这么大胆地在野地里看月亮,走完了,我回我的家,你打你的主意。”
“这有什么,这个胆子我还有。”说着挽着阿巧站起来开始散步,阿巧走得很快,竹娇也不问,好似在死前要抖擞余力似的,也走得很快。一个失意的半疯狂的少妇,一个清醒热心的姑娘,走,走,越过铁轨,到了一个橘林里,白色的橘花在月下晚风里放着迷人的香。林里,一所厚木房,阿巧拉紧了竹娇的手臂叩门,半晌一个含糊的老人声:“谁?”“我!马伯伯开门哪。”门开了,一个老人衰弱地抬眼家咙地问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是阿巧,什么事?这么晚还出来?”阿巧没及回答,竹娇却说:
“你进去吧!我走了。为什么使劲拉着我?”阿巧不出声用力把她拉进去,随即关好门说:“李大嫂家有事,我们要见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