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余乐了,立刻戳到她眼前,眉目含笑道:“再叫一声。”
温言不大敢跟他对视,仿佛怕被他火热的眸子灼伤似的,她低下眉眼,“庆余。”
叫了这么几次,果然熟能生巧,也不觉得别扭了。
温言虽然人离了学校,手边却不能没有书。平日里也不用时刻应酬官家的太太小姐们,闲下来就捡起手边的书来读一读,聊以杀时间。不知怎的,却总想起“阿奴”这两个字,想起周庆余跟她说,“你可以叫我‘阿奴’。”
仿佛那不是一个为了好养活随意取的贱名字,是一段历久经年的故事,在舌尖缠绕再三,低回婉转。她以为他会摆出一副庄严不可侵犯的架势,要她低首臣服,三拜九叩。他却随口将儿时的乳名讲给她,好似一切都顺理成章。她不由得想到这个“夫大于天”的时代,周庆余也算是个放得下身段的人了。
她不自觉就给他打了及格分数。
纵然如此,温言却无一日不在挂念孙茵。与周庆余的相处日渐融洽,温言便会寻各种机会在他面前提起孙茵,打听她的近况。周庆余总能维持住一脸和颜悦色,给出的答案却从来都是“尚未调查清楚”,安抚她稍安勿躁,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