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我看来,反对依赖禁忌道德的论证要比支持它的论证考虑得更为周全,而且在我着手试图论述一种理性伦理学时,我必须作出这些论证,以便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第一个论证是,在现代教育和科学的世界里,保持对仅仅是传统的东西的尊敬是困难的,除非是以其目的在于破坏独立思考能力的教育来进行严格的控制。如果人们按新教徒的标准培养你,你就无须理会是星期六而不是星期日这一天种马铃薯是邪恶的。如果人们按天主教徒的标准培养你,你就不必在乎这样的事情,即尽管婚姻是不可解除的,但公爵和公爵夫人的婚姻可以由教堂解除,其理由在一对卑贱的伴侣看来也并不充分。必要的愚昧对社会是有害的,而且也只能通过冷酷的愚昧制度来保证。
第二个论证是,如果道德教育仅限于反复灌输禁忌,那么抛弃一个禁忌的人就很可能抛弃所有其他的禁忌。如果人们一直教导你说,十诫的约束力全都是相同的,那么你会得出结论说,在安息日工作并不是邪恶的,你会断定,谋杀也是允许的,把一种行为看得比另一种行为更邪恶是没有道德的。普遍的道德崩溃——常常是伴随自由观念的突袭而来,可以归因于传统的伦理准则缺乏一种理性基础。在19世纪的英国自由思想家那里没有这种崩溃,这主要是因为他们相信功利主义为服从那些被认为是有效的道德戒律提供了非神学的根据,这些戒律实际上全都是有助于社会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