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半之前,她假借西狼大阏氏养女鲁真公主的名义,被送到大理国和亲。过了一年,大理国被西狼所灭。她立了功,被忽穆烈封为‘萨仁公主’,赐国姓,孛儿只斤。西狼军方,对外宣称,她死在大理了。约莫是,借此,悄悄将她送来临安,改名换姓,完成新的任务。”
说到这里,殷鹤跪了下来:“西狼人实在狡猾,她的新身份,天衣无缝,处处不留痕迹,致微臣失察。微臣有罪,没有早早识破,微臣万死难赎。”
半晌,阿九道:“但她确实是救过朕的。”
殷鹤道:“少年时,微臣伴官家南学念书,先生教过兵法,官家岂能不知‘间者’之狡诈?孙子曰,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她能被西狼派出来完成如此重要的任务,必然是有些智谋的。救官家,不过是获取官家信任、以退为进的手段罢了。官家细细想想,谋国为大利,她想要的,是否更多?”
阿九的手还在流血,他背过身去,道:“阿鹤,依你所说,该如何处置她?”
“杀之。”殷鹤说得简短而干脆。
阿九的心,蓦然“咯噔”一下。
“官家不必因为她怀有身孕而生怜悯之心。这孩子,有西狼血脉,西狼一定会借其生事。留下,徒增祸患。您只需充盈后宫,何愁子嗣不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