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山不想在书房里说话,因为,若是关着门,旁人以为他与宣六遥有何听不得的大事,若是开着门,还真是旁人听不得的大事。
俩人各捧着一壶热茶去了后宅的小树林子里。
吊床犹在,冷意尚存。
白溪山瞟了瞟宣六遥,他仍穿着那一身一年到头穿着的袍子,虽比夏日里略略鼓了些,里头应是加了夹层,但怕也冻人,看他的一双耳朵,冻得发红,尤其耳尖处冻得灼灼发着红光。
他盯了那耳尖许久:“皇殿下,你那耳朵,我似见过。”
宣六遥哧然一笑:“自然见过。”
白溪山知他会错了意,闪过一丝羞赧,低声道:“我真不记得小时曾在宫里过。”
“那太后认你时,你又怎知自己必是我四皇兄?”
“我并不知。”
俩人互相深望一眼,又各自避开目光,落入心思之中。
良久,白溪山挣扎了很久似地,冒出一句:“年里头,梅太后托宰相大人转告,圣上不允她寻找四皇子,也就无从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