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归咧了咧嘴,洋洋得意,娓娓道来。
“两年前那老贱痞来欧洲旅游,幸运地撞上了一伙持枪劫匪,混乱中被当场爆头,脑浆子都崩了一地。啧,那画面,真是美极了。”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眉眼含笑,似在回味那动人的一幕。
脑浆、一地......
盛亦棠强忍着恶心。
“碰到劫匪是他运气不好,死于意外,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之所以会在那个时间选择那一条路,是我安排的。”
邱归哈哈大乐,唇角弯起一个嗜血的弧度,“作为在当地生活了多年的人,劫匪最喜欢在哪里办事,我比他清楚。”
他的叔叔接到了他的电话,死在了去见他的路上。
从前是他对老太太,此后是老太太对他。
恩恩怨怨,不死不休。
周围陷入近乎诡异的安静。
阳光穿不透深深的小巷,那面墙上斑驳的油渍,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可怕极了?是个彻头彻尾的死变态?”
语意狠厉,眸中,却藏着微小到连自己都惊讶的惧意。
可是他在害怕什么呢?
这世上,他已经没什么不能失去了啊。
盛亦棠望进他的眼睛,缓慢却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记得,邱归的妈妈,就是因为醉后被这位叔叔进了房间,才选择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