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画吗,亲爱的?”老太太问道,她看到奥利弗目不转睛地盯着椅子对面的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像。
“我不太懂,太太,”奥利弗说道,眼睛仍然没有离开那幅油画,“画我看得太少,几乎不懂。画中的那位太太的脸蛋多么漂亮和温柔啊!”
“啊!”老太太说道,“肖像画家总是把太太们画得比她们本人更漂亮点,否则他们就没有顾客了,孩子。发明照相机的那个人也许已经知道,那玩意儿是永远不会受欢迎的。它太真实了,真实极了。”老太太说着,对自己的敏锐开怀大笑。
“这——这是一幅肖像吗?”奥利弗问道。
“是的,”老太太的视线从肉汤上移开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这是一幅肖像。”
“谁的肖像,太太?”奥利弗问道。
“噢,其实,亲爱的,我不知道,”老太太愉快地回答道,“我想,画中的人你我都不认识。它似乎把你引住了,亲爱的。”
“它太漂亮了。”奥利弗回答道。
“哎呀,真的,你该不是对它感到害怕吧?”老太太说道。她大为惊奇地观察到这孩子注视这幅画时所怀有的敬畏的神色。
“哦,不,不,”奥利弗迅速地回答,“只是那双眼睛看上去太悲伤了,因此,无论我坐在哪儿,它们似乎都在盯着我,这使我心慌,”奥利弗低声补充道,“仿佛它是有生命的,想跟我说话,却又不能开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