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物理科学及其技术应用有了高度的发展,而关于人的科学、道德科学则大为滞后。我认为,由此导致的不对称和不平衡在多大程度上造成了目前世界的困境,是很难加以估计的。认为17世纪刚显露端倪的物理研究方法要比当时的宗教战争更为重要,这在当时看来似乎是荒诞不经的。然而,宗教战争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而物理科学的出现则标志着另一个新时代的开端。有头脑的人都会发现,同当今尚未完全成形的人的科学的发展相比,作为当今社会主要外部特征的民族战争和经济战争,终究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认为社会关系有待从科学的社会心理学的发展中获得实质性支持,是不太实际的,因为“科学的社会心理学”一词即表明了它的专业化和远离实际。然而,信念、愿望和判断等习惯的形成,则每时每刻都受到人们相互联系、互动和交往等条件的影响。这是社会生活和个性特征的基本事实。对于这一事实,传统的人的科学非但未能有所启迪,反而是加以混淆和实质性的否定。超自然的和准神秘的东西在普遍的道德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其结果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科学的徒劳无用。因此,对于有效地控制人类相互关系的诸种心性而言,其形成则完全受制于偶然性、习俗以及个体当下的喜好、憎恶和志向。众所周知,现代工商业受制于对物质能量的控制程度,而这种控制依据的是物理研究和分析的正确方法。我们却没有与此相匹的社会学科,因为在心理科学的道路上我们几乎一无所有。然而,随着物理科学、尤其是化学、生物学、生理学、医学和人类学的发展,我们如今已经具备了创立这样一门人的科学的基础,其形成的标志可见诸临床的、行为的和社会的(就其狭义而言)心理学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