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这种感受,”安弃点点头,声音平静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当年我在三陇村的时候,也最喜欢看那些和我作对的小孩倒霉。他们越是痛苦,我就越高兴。只不过我势单力孤,很多时候都吃亏,想要看他们痛苦也不大可能。”
“我很同情。”翼人怪笑着。
“不,你不必,因为你还没听完,”安弃说,“我是个一肚子坏水而且心胸狭窄的人,眼看着自己的敌人快快乐乐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所以对我而言,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找到哪怕一丁点平衡。如果我收拾不了他,我就会砸坏他家的窗户,在他家的粮仓里撒尿,扔石头打他家的狗。哪怕能让他皱皱眉头,我都会开心。”
刚说完这句话,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寒光闪闪的东西——那是一把匕首,当年方仲送给他的匕首。小木匠习武多年而进展甚微,知道自己不是打架的料,一般极少和人动手,这把匕首也从来没有用过,况且睹物思人,他也并不愿意使用。这次是他第一回用。他头也不回,手往后送出,直取站在他身后的易允文的后心。他虽然武功不高,但易允文完全不会武,所以算准了一击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