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多古怪的东西啊!看它们干什么呢?”拿起遥控器欲转台。
而他立刻制止道:“别!”夺了遥控器,将她搂到身边,继续看。
她又说:“儿童心理!什么东西越古怪越爱看,只有儿童才那样!”
他却说:“它们像我们。”
她叫嚷了起来:“像我们?!那么古怪的东西,像我们?!”
“比我们强。”
“还比我们强?!”
“它们只要爱上了,就会像那样子一方紧紧抓住另一方的盔裙,最长的纪录是三四个月都不放开一次……”
“胡扯!你胡扯!”她又叫嚷了起来。
“真的。刚才电视里的海洋科学家们说的。”
他又陷入了那种自说自话般的状态。
“那我也不愿我们像它们!我愿我们像蝴蝶、鸳鸯、天鹅和仙鹤!……”
“我不敢有那种奢望。我只愿我们能像它们就好。它们一旦爱了,还可三四个月不分开。我们却只能有短短的十五天……”
他说时,将她搂紧了。
她却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再说。
其实那会儿她很想起身捧住他的脸,一边热烈地吻他一边对他发誓:“不,不仅仅是十五天,是一生!我知道你有多么爱我,我们永远不分开……”
但一想到那样的誓言意味着什么,便只有三缄其口地沉默。
她怕过早地将自己的人生和他的人生太紧地连在一起。她实在不明了等待着他这一名“无愧于中文系学子”的大本毕业生的命运会是什么。是的,她害怕。害怕从自己口中说出海誓山盟般的话语;害怕从自己口中说出“永远”一词;害怕自己给他以承诺了什么的印象或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