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对视了十秒钟,双方不约而同毫无动静,像是在判断情况辨别对方气味的小动物。
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陈序就立刻抬步走过来,顺手把水放到茶几上,蹲下身子望着我。
他离我已经足够近了,可在暗色的掩饰下,我还是没能觉察到他脸上病态的苍白,以及眼底的倦怠无力。
大概是看清我在哭,陈序的眼神一瞬间慌张起来,他下意识般想要抽纸巾给我,却发现纸巾盒空了,一时间更加手足无措了。
“陈序……”见他慌手慌脚的模样,我感觉心脏好像被戳了一下似的,又不由自主地叫他的名字。
一说话声音就哽咽,连叫他的名字听起来都是委委屈屈的。
他发出一个“嗯”的鼻音,有些着急地皱了皱眉头,眉间仿佛有几丝明显的挣扎。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在。”
他终于出了声,我才发现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喉咙里像掺了沙子。
他起身去橱柜那边拿纸,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茶几的桌角,他没忍住闷哼一声。
我问他腿疼不疼,他摇了摇头,只顾着把纸往我手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