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推手何尝不是这样,真的入了门径,一搭手,便听进对方的骨头里,目中已经没有他整个人,而只是体内的骨骼了。
再入臻境,只用神去应化就行了,也不必用眼睛去看。那一刻,感觉器官停止了,全凭精神意愿在活动,是用神来打人。真正做到了用意不用力……
兆龙捉摸的入了味,悟到兴奋处,不免也起身比划一阵,什么揽雀尾、手挥琵琶、单鞭,一口气打了半套拳架子,端的是行云流水,无半点隔碍。
收了式后,自觉从未盘的这么出味儿,不禁喊出了一声好。好字才出口,马上又呆住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丢下拳架子已经一年多了,满以为会生疏拙笨,谁知竟是比从前还出彩。
更让兆龙懊悔的却是,自己明明发过誓愿,再也不要碰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怎么今天一糊涂,又耍起拳来?
那股子狂热慢慢消减,他抬起两只手瞧了瞧,不禁苦笑。看来,那拳已经钻进了骨头里,毕竟是从小就开始习练的,它伴随着自己一起慢慢长大,甚至是童年影子里最厚重的一部分。
忘不了,便也不刻意去忘了。就好像眼前这本《庄子》是杨云天的遗物一样,那拳术不也是父亲遗留给自己的礼物?
慢慢地,心情释然了,兆龙又将“庖丁解牛”的道理移到厨艺上面去。世事繁杂,但只要抓住规律,便能得心应手,运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