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压抑起来。满柜赶忙说:“打酒钱我们掏,不就六百块钱吗?”满柜本来是想打个圆场,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可这话说出口,叫谁听都是一有了媳妇忘了爹的货色。村长从来没有被谁顶过,刚才艳秋的一番话已经够噎人的了。儿子火上浇油,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村长的尊严还往哪里搁。村长站起来,冲儿子:“你掏?这话你说的?把你能的,你掏这个家就由你来当吧。我还不管你们的事了呢?”村长说着甩袖子要走人。媒人劝,亲戚拉,屋子里闹哄哄地热闹。
这么一闹,艳秋就坚定了信念,这六百块打酒钱高低不能少。这是自己跟婆婆一家正式的较量,输赢有可能决定自己将来在这个家的地位。现在不是宽宏大量的时候,挺得住,难受的是这一阵子。挺不住认了错,那就得难受一辈子。不但打酒钱得要,就是其他的钱也不能少,从现在开始起掐根,满柜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咱这婚事就轻轻放下。
如此一来,主动权就回到了艳秋这里。艳秋这边按兵不动,满柜家里就毛了。满柜急得上窜下跳,找人劝爹,找媒人答应艳秋的条件。感觉窝囊透顶的是村长,在跟没过门的儿媳妇第一回合的较量中,他以彻底失败而告终。条件都答应了,心里头的沉重就增加了许多。在街上见到艳秋爹,就没有多少热情了。村长认为,艳秋之所以敢公然顶撞自己,跟艳秋爹有直接的关系。艳秋对自己不敬,有她爹在后面给撑腰。想治住艳秋,首先得消灭艳秋爹的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