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不让我在外面过夜,我也从不敢违抗。相对于见到我就发狂的母亲,我更害怕父亲的不声不响,因为我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一路上疾风过耳,阴霾笼罩四周。不过黑暗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比起白天来,看东西反而清晰些。倒是夜里的气温很低,冷得我直寒战。虽然如此,却不敢减慢速度。
路过两仪馆,见里面的灯火还亮着,我松了口气。两仪馆的作息都是定时的,如果他们熄灯了,我赶回去也还来得及,更何况他们的灯还亮着。想着,脚步已经慢了些,正要将它甩在身后,却见两仪馆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我顿了下来,看见里面走出一个小个子,仔细一看那水墨色的衣裳,分明就是落伤。
他的脸上还带着伤,嘴角却是抿得紧紧的,一声不吭的关上门,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他穿过后山,又往另一条山道走去。那条路,好像是今天去的深山。这么晚了,他一个小毛孩跑到深山去做什么?不怕被灵怪给吃掉吗?这么细皮嫩肉的,一定很好吃。我忍不住舔了下嘴,这才发现我跟在他后面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