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板走后,皇甫嵩笑着对玉猗低声道:“这老板好眼力,看出我的身份来了。”
妙雪此时已经擦净了泪花,十余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看起来更加清扬婉秀了。
二人正在这“凤髓记”推杯换盏,忽听得门外一声马嘶,一串铿锵的铁甲碰撞声,脚步声接连响起,最后都在店铺门口停住。
众食客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个个不由得微微缩颈,心里揣测是哪个悖时砍脑壳的得罪了官家,害的自己饭都吃不踏实。
只见白马上翻身跃下一个绿袍文官,头戴翡翠乌纱,腰间一条玉带,补子上绣的是一对鹭鸶,身材不算魁梧,却也并不单薄。他虽穿着五品文官袍,脚步却颇为稳健,足下生风,只三两步便蹿到皇甫嵩面前,抱拳道。
“侯爷,您总算肯到小人这里来赏脸了。”
这皇甫嵩当年受不了岛上清贫生活,仗着一身家传的青谷束月掌跑到海棠朝来谋求爵禄,曾官至江南道大总管,威宁侯。当时吴元亨就在他手下任职,不过那时还是个七品县令,他看这吴元亨为政勤勉,人也刚正,这才将吴元亨一手提拔到了太守的位置。
不想这吴元亨委实不会做官,半点逢迎上意的活计都不做,在这余杭太守的任上一坐十五年,半点升迁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