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面前的男子才轻应了一声,说笑般道:“不来了,免得你这两日一时兴起,突然要同我一起回京都。”
“那不是正好?”
“怕是好不起来。”
沈玉鹤抬手理了理袖口,往外头行去,“若真是想同我一起便罢了,若不是,回头我还得再将你送出来,麻烦。”
两人说笑几句,送沈玉鹤出去时,宋锦茵瞧见了院中那道不知站了多久的身影。
此时月色并未出来,只有廊下耀眼的灯火,在同天边最后的余光争奇斗艳。
裴晏舟站在光亮不甚明朗之处,瞧见前头的动静,抬眸看了过去,正好对上了宋锦茵的目光。
只是那目光一下便又瞧回了沈玉鹤的身上,裴晏舟看着,竟是安静地等在一侧。
直到廊下只剩宋锦茵一人,他才行了过来。
“沈玉鹤两日后回京都。”
“嗯,沈大哥说了。”
“昨日,我见到了周延安。”
转身时,宋锦茵忽听后头的男人开口,脚步顿了顿。
还以为他永远不会主动提起此事,没想这么快便说了出来,语气平静。
宋锦茵侧头瞧他,见他唇角虽带着笑,眸光却闪过黯然之色。
“我与他,比同林景修相识的年岁还要久,他心无城府,坦率真诚,身上有我没有的光亮,很容易让人同他成为好友。”
裴晏舟的声音继续响起,像是陷入了回忆,“那时周延安比林景修更易冲动,少年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不瞒茵茵说,我曾羡慕过他,也羡慕侯爷和侯夫人,恩爱真诚,不掺杂任何,只真心疼爱他们的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