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银铃发出的清脆响声仿佛一股清流沁入他的眼口鼻耳心,琉璃摆锤所带来的眩晕感瞬间被击破了。
海东青手上摇铃,不敢停,脸色浮现起笑容,道:“西域僧人诚不欺我,这银铃果然有用。”
“呵呵,是有用。”王顺德露出讥讽的笑意,“可我的幻术并不是针对你。”
他望向停在树上的那只海东青,那鹰的眼神依旧阴挚,从它的眼神中看不出情绪,但它的肢体动作却明显骄躁起来,它两脚站立的姿势变得古怪,鹰头以奇怪的角度扭转看向海东青。当海东青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鹰以迅雷般的速度扑向它的主人,朝他的脖子猛啄了过去,顿时,鲜血从喷泉般从海东青的脖颈间四溅喷出。
银铃声骤停,海东青捂着脖子,鲜血又从他指缝之间喷涌而出,他喉咙里发出“咯咯”声,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咒骂。
王顺德道:“本月初八、初九两天,你去了哪里?你告诉我实话,我就解除幻术。你若不告诉我,我还可以对你再施幻术。”
这时,那鹰被幻术所蛊惑,一口叼下海东青手臂上的银铃,咬碎了扔在地上。接着,那鹰直冲入云霄,片刻功夫,它又急速俯冲下来。就在要落下的瞬间,它的翅膀突然失控,重重的摔在树上,又沿着树枝划拉落地,原本漂亮丰满的羽毛落了一地。那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嘶鸣,全然没有了刚才虐林秀才时的冷峻残酷,它翻转起身,扑腾着已经千疮百孔的翅膀,再次冲上云霄,然后又一次进行着自杀式俯冲,摔落在树上。其惨烈程度,连一边的细衙内看了都垂下尾巴,发出呜呜哀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