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煜没有动,任由她帮他清理着伤口。清凉的药膏,一点一点抹在他的指尖,有微微的刺痛,像被细小的针,轻轻扎着一样,不时触碰着他的小手,大抵是沾了药膏的缘故,亦有些凉凉的,比他的温度略低一些,像小奶猫的幼爪似的,挠的被她碰到的地方痒痒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仿佛一直延伸到了心底,在那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漾起一圈细小的涟漪。
近在咫尺的女子,微微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帮他上着药,那样的专注与认真,仿佛此时此刻,无论外边发生怎样惊天动地的变故,也不如眼前帮他上药这件事重要……
仿佛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就只有面前的他一样,清亮眸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任何事一般。
因为她微微低着头,从顾景煜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小小的下巴,以及盖在眼睑上的浓密睫羽,随着眼睛的一眨一眨,那浓密卷翘的睫毛,亦跟着一颤一颤的,沾着着湿意,越发似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他的眼前飞走……
她静静的帮近在咫尺的男人上着药,男人亦静静的望着她,偌大的寝殿中,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不觉间交织在一起,一旁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在透白的窗纸上,远远看去,两人如同依偎在一起般,是那样的亲昵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