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又是萨姆·班布里,”当她看到一个象矮妖精一样的小老头在路上蹒跚而过的时候,她故意说了一句,“和往日一样又是到天鹅酒巴间去!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找到个工作。”
“发点善心吧,贝蒂。萨姆是个很讲人情的人。我宁可跑酒馆也不愿意找个工作。”
她听后满心狐疑地哼了一声,看来她对福克曼性格的估计显然与这一说法不一致了。“别忘了你在蒙特密尔公园有一幢顶好的房屋,”她对他说,“我看对萨姆·班布里这一类人你可要小心些。他和你可不是一个阶级,詹姆斯。”
福克曼朝他妹妹有涵养地笑了笑。“我们都属于一个阶级的。要不就是离开这里久了你忘记了,贝蒂。”
“我们都忘了,”她一本正经地说,“你也忘呵,詹姆斯。这真叫人难过。可我们现在又回到这个世界上来了,我们就得为此担点心了。如果教堂能替我们把什么都记住就好了。你会发现,大多数人都是什么也不记得了。也许这是件好事。”
她不大情愿把来访的人让进屋子里来。进来之后她就一直喋喋不休地唠叨,这样一来福克曼几乎没法和客人说上一两句话。实际上,人们的来访也确实使他疲劳,他也不过和他们说上几句恭维话而已。就是当萨姆·班布里给他带来一个烟斗和一个烟荷包送给他的时候,他也只能强打精神表示一下感谢,此后也再没有力气去制止他妹妹把那东西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