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个顶楼间,十英尺见方,只有天窗透进光来,里面的家具只是一张窄窄的床架、一张椅子和坏了一根腿的洗脸盆架。床上方的墙上,臭虫排成一个长长的s形,正在缓慢行进。鲍里斯光着身子在床上睡觉,大肚子在肮脏的床单下隆成一个小丘,他的胸脯上有臭虫咬的痕迹。我进去时他醒了,揉揉眼睛,声音低沉地哼哼着。
“天哪!”他叫道,“噢,天哪,我的脊梁!该死,我看我的脊梁是断掉了!”
“怎么回事?”我失声叫道。
“我的脊梁断掉了,没别的。我昨天晚上睡在地板上。噢,天哪!但愿你知道我的脊梁是啥感觉!”
“亲爱的鲍里斯,你病了吗?”
“不是病,只是饿——对,这样再拖下去就饿死了。除了要睡在地板上,我每天只靠两法郎活着,已经好几个星期了。要命。你来得不是时候啊,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