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身冷汗。踱到另一侧的桌旁假装倒水时,再看砦司令,又从砦司令苍老的刀条脸上看出腾腾杀气来。
砦司令偏叫了他一声,他心中一惊,手中的杯子差点儿掉到桌沿上。
砦司令注意到了他的惊慌,训斥道:
“怎么?仗还没打就他娘的吓成了这样?!”
他尽量使自己镇静下来:
“不……不是!是……是杯子上沾了油,太滑。”
砦司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马上给我拟个特急电报稿,直接发重庆蒋委员长、何总长,电文这样写:职正饬遵照中央指示,固守广清,并积极布置游击射鹿以北之敌,不期接本战区司令长官电令,命职离境,并图谋袭职驻防之裂河、白川一线。职以为,大敌当前,凡我国人均应以大局为重,不可擅开内战战端,故恳请委座、总座电阻本战区司令长官内乱之军事布置。职并职属下之十万游击自卫军效忠中央,抵死抗敌之决心天日可鉴,还望委座、总座明察。”
他刚记完电文,还没来得及送去拍发,砦振甲副司令的电话便打到总部里来了。砦振甲在电话里惊慌地报告说,裂河、白川全线打响了,国军三十七师约一万三千余人在机枪重炮的配合下,猛攻白川的八个山口,与此同时,该师节制的五二三独立旅和该师守备队之一部正沿裂河口两岸向前推进,战况空前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