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简把牙一咬,道:“是我!”
邓芝又问:“《亲桑图》从何而来?”
“今日我约胡景阳去清风正店喝酒,席间他交给我的《亲桑图》。”
这个关头,得先把自己摘干净。
“胡景阳,杨简所说可属实?”
“属实!”
胡景阳也不敢不承认,回家去取卷轴的下人,还有清风正店的伙计,全都被带回来作证。
如果狡辩,屁股要挨板子,最后吃了苦头还得认罪,何必呢?
堂外的百姓堆里轰然作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黄兄,这次明白了吧?画是胡大公子的。”
“啊?那怎么给杨简了呢?”
“杨少公子跟徐昀有仇啊……”
“有仇找徐昀干啊,偷周家的画干什么?”
“这个……他不是偷周家的……”
“那画从哪来的?”
“黄兄,你听,县令也在问……”
大堂内,邓芝步步紧逼,道:“那你的《亲桑图》,到底从何而来?”
前面的问题都无关紧要,最要紧的,就是这里。
《亲桑图》牵扯着生丝库的纵火案,答不好,万事皆休!
胡景阳死死掐住左腿的肉,强迫自己冷静,过堂前想好的备案浮现脑海,道:“去年岁末,我去温州进货,街头偶遇有人卖画,说是临摹《亲桑图》的赝品,只用了两贯钱将之买下。这次为了对付徐昀,杨简提出,若有《亲桑图》就好了,能把周记生丝库失火案栽赃到徐昀头上,治他一个死罪。恰好我想起这幅赝品,便取出来给了杨简去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