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于贾仲明时代之后的散曲作家,仅一朱有炖耳。涵虚子(朱权)所作散曲,今未见一篇。其他作家,则连姓氏也不曾见之记载。宣德到成化的六十年间的散曲坛实是沉寂若墟墓的。幸赖朱有炖纵横驰骋于其间,稍增生气。“齐唱宪王新乐府,金梁桥外月如霜。”那时不唱宪王的乐府,又唱谁的?有炖的散曲集《诚斋乐府》,今日亦幸得见全部(《诚斋乐府》有明宣德间原刊本,今藏长洲吴氏)。诚斋之曲,亦多陈腐的套语,远不如他的杂剧之能奔放自如,别辟天地。像《隐居》(《一枝花》套)的一段:对着这一川残照波光暝,两岸西风树色明,看了这山水清幽足佳兴。
醒时节共樵夫将古人细评,醉时节就蓬窗将衾稠款挣,任那鼻息齁齁唤不醒。
又像《嘲子弟省悟修道》(《粉蝶儿》套)的一段:既得了黍珠般一粒丹,急将来华池中满口吞,这的是神仙自有神仙分,那其间将你这折柳攀花的方才证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