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一阵后才说:“这只能算半个好消息!”
沙莎不说这个了。她提议每人来点威士忌。威士忌上来后,沙莎没加苏打水,便先喝了一大口。我盯着酒杯看了一阵,突然间一闭眼睛,将满满一杯酒一口喝尽了。慢慢地,身上开始发烧,血液冲击着指尖,使其一阵阵地如同街上的修车匠给刚补过的自行车轮胎打气般肿胀起来。
我伤感地说:“怎么说,也是一个知识分子,都工作这么多年了,还是无产者。”
沙莎盯着教堂苍穹般房顶上的彩绘,冷静地说:“我是想了三天三夜才下决心约你的。在局里,未婚男女能凑成一对,达到在本局工龄十年的人只有四个人。除了我以外,别的都是男人。老实说,你们三个中,你是最好的,所以我才同你坐在这儿。”
我望着沙莎不晓得如何回应。
沙莎说:“实际上,我曾经偷偷喜欢过你一阵。后来发现你旁边漂亮女孩太多了,我怕事到半途又出问题,便按了下来。有了这个念头后,我反复思考过,任何爱情最终都要走入婚姻,而婚姻是同一点一滴的实际紧紧捆绑在一起。这是男女生活在一起的实质。与其说是经由浪漫的乌托邦,还不如一开始就实打实地想着过日子。这样反倒比那些只会谈情说爱的人更知根知底一些。我也谈过恋爱,你也谈过恋爱,只是我俩没有直接谈过。不过,只要我们合得来,就不用担心。而且,你从乡下来城里,要站住脚,首先得有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