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药香扑鼻而来,灵泽抬起手指轻轻拨了下我面具的流苏,眼里现出几分好奇。
他挨得有些近,近到我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我动了动手指,想推开他,可一对上他的视线又犹豫了,最后还是压下冲动,顾虑他是个伤患,只是自己往后靠了靠。
他玩不到流苏了,有些不开心,还要再伸爪子,我干脆站起身远离床铺,也远离他。
“爹?”他声音发急,长眉再次紧紧蹙起。
都说了我不叫“爹”……
我一指自己:“哥哥。”
真按年龄算,我在他面前只能算是小辈,但他现在瞧着至多十六七的模样,叫我一声“大侄子”他敢叫我还不想应,换作“哥哥”,总比认我做父好吧。起码等他来日恢复神智,也不会太过尴尬。
他看了会儿我的手,视线上移,对上我的双眼,湛蓝的眸子凝视我片刻,并不言语。
这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教不会……
我正要再开口复述,那双蓝眼睛微微弯起,冲我字正腔圆,万分清晰地道出两个字。
“哥哥。”
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像夏季还未成熟的石榴子,涩意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