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傅安等明朝使节的理解,既然帖木儿已经在国书中自称“臣帖木儿”“臣国中部落”,那么明朝对帖木儿自然要按臣子之礼而待,他们完全不知道那封文采飞扬的“国书”已经把双方置于一个国际大玩笑之中。更重要的是,就在傅安长达一年的漫漫旅途中,帖木儿已经在与脱脱迷失的战争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攻陷了金帐汗国的首都萨莱(今俄罗斯阿斯特拉罕西北),并追击脱脱迷失至奥卡河畔的梁赞。此时,帖木儿在西方最强大的对手奥斯曼帝国苏丹“雷霆”巴耶塞特一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了对欧洲的战争,立志夺取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无暇顾及与帖木儿的纠纷。在明朝使团到来的1396年冬天,帖木儿帝国西、北、南三面的威胁都已解除,获得了一个相对安定的局面,对明朝的态度自然也发生了变化。
帖木儿在俄罗斯与曾经的盟友金帐汗国可汗脱脱迷失展开轮番大战,并决定性地击败了他
杀气腾腾的朝堂争论
因此,当傅安以天朝上国使臣的身份晓谕“臣子”帖木儿的时候,后者不干了,史载帖木儿“骄倨不顺命,谓中国去我远,天子无如我也”。傅安一听说好称臣的帖木儿不认了,也不干了,对帖木儿“反复开谕”,此时他一定不知道,他正在用生命跟人类历史上数一数二的暴君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