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邓肯眼中,塞尔弗里奇是一个实事求是的男人。和邓肯过去认识的那些艺术家和梦想家完全不同,他的生活极为正常,他滴酒不沾。这让邓肯很惊讶,因为她无法想象一个人能从自身的生命里得到乐趣,对她而言,生活只能寄托于艺术和爱情,在未来中寻求一种短暂的快乐。但是塞尔弗里奇却能从实际的生活中找到乐趣。
抵达伦敦后,邓肯的伤仍然没有痊愈,又没有钱到巴黎去,于是便租了一间房子暂时安身,并且分别发了许多电报向巴黎的朋友求助。不知是不是由于战争的缘故,并没有得到任何回音。邓肯在那间灰黯的屋子里过了数星期忧愁的日子,她几乎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孤独地生着病,身无分文,学校解散了,战争的结束遥遥无期。她经常在晚上坐在黝黑的窗旁,望着外面的空袭,盼望有一颗炸弹能掉在她身上,这样就可以结束所有的烦恼。这时候的邓肯,自杀的欲望很强烈,脑海里不时浮起这个念头,但是又总有某种力量将她及时拉回。在绝望中,邓肯发电报给罗恩格林,也没有得到任何回音。某位经理为邓肯的学生安排演出,她们以伊莎多拉·邓肯的舞蹈团的名义在美国演出,赚到的钱却没有分文寄来给她。邓肯发现自己的处境愈来愈窘迫。直到后来的一次偶然机会,她遇到一个法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将她带回了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