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几辆重型卡车隆隆地叫着,闪着雪亮的灯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柳书记,”刘华仑一身进口蓝工装,身手敏捷地从驾驶室里跳下来。
“刘总,你怎么来了?”柳极大感疑惑。“情况紧急,别说了。”刘华仑撇开柳枫,开始指挥:“甲班,卸钢管!乙班,把解放吊车开过来,准备卸石头!丙班,上黄河吊车,打粧!”到底是工人阶级,组织性强,且训练有素,四台汽车,两台载重车屁股对着河堤,两台吊车,在洪涛的上空扬起了高高的手臂,黄河大吊车伸出长长的铁臂,把几个拿大油 锤的膀大腰圆的工人送上了空中,解放吊车把三米长、直径十五公分的 钢管递了过去。工人两人一组,一人把钢管插在水里双手扶住,一人抡锤,“夯唷、夯唷”地往下砸。黄河吊车的铁臂随着钢管的进度往下降, 不一会儿,就沿着刚才破损大堤缺口的平行线竖起了一溜铁的树林,并用八号铅丝绑在了一起。随着刘华仑一声哨响,载重汽车的大翻斗自动上扬,“噗通通,”一堆原来农村老百姓碾米、磨面用的旧石磨、大石碾 磙子倒进了水里,溅起了一丈多高的浪花。塌方停止了,大部分水被挤 回了河道里。人们看呆了,林黑根大喝:“孬种们,还不快填草袋!”众 人如梦初醒,上百个草袋眨眼间填进去,大堤恢复如初,河水驯服地向东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