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卢门菲尔德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如何看待姓巴辛顿–巴辛顿及其不习惯。全剧组的都围过来聆听他的教诲。他们有的从舞台两侧冒出脑袋,有的从树后面探出身子。
“你得好好地给我老爸干活!”那胖小子很不客气地冲西里尔摇头晃脑。
“你少跟我不要脸!”西里尔喉咙里咔咔作响。
“什么?”老布卢门菲尔德一声咆哮,“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儿子?”
“知道,”西里尔回敬,“我对你们两个深表同情!”
“你被开除了!”老布卢门菲尔德怒吼一声,浑圆度又略有增加,“从我的剧院滚出去!”
第二天早上十点半左右,我刚喝下凝神静气的乌龙茶滋润老好的五脏六腑,吉夫斯施施然走进来,通知说西里尔正在起居室等着见我。
“他样子如何,吉夫斯?”
“少爷?”
“巴辛顿–巴辛顿先生看上去怎么样?”
“我实在无权对少爷的朋友们品头论足,评论其五官特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他看着是不是气呼呼的。”
“看不出,少爷,他神色安详。”
“怪了!”
“少爷?”
“没事。请他进来吧。”
我本以为昨天晚上那场恶战会在西里尔身上留下点余迹,比如灵魂焦躁神经抽搐什么的,懂我的意思吧?但他看着没什么特别的,甚至还挺快活。
“嘿,伍斯特,老伙计!”
“好啊!”
“我是来道别的。”
“道别?”
“是啊,一个小时以后我就出发去华盛顿了。”他坐在床上。“知道吗,伍斯特,好兄弟。”他接着说,“我思来想去,觉得我要是去当演员,对我那位当家的实在不厚道。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