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他神情坚定,“把火锅葬在我乡下的祖坟跟前,以后也方便一起扫墓。”
“祖坟葬猫,不合适吧?”
“不,是埋在附近,我们现在偷偷地去,谁也不告诉,就没人知道了。”
那日他们抱着装着火锅的盒子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大巴车去乡下,傍晚找好了地方把火锅小心翼翼地埋了,还做了一个小墓碑给它。回去的路上,她才有失去火锅这个小伙伴的实感,心里难受得不像话,靠着姜席的肩,眼圈一点点红起来。
姜席安慰她?:“我们以后常去看它就好,它在我家祖坟跟前,说不定我们死后还能跟它见面。”她声音嗡嗡的:“你是离得近,我可不一定能见到它。”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轻声说:“那要不,等好多年以后,你也来入我家祖坟?”
邵沅渡有点晕车,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现在想想,他好像从未说过什么温情的话,最贴近告白的,就是那句让人哭笑不得的“你也来入我家祖坟”。
翌日姜席的日程依然是随导师宁源游览柏林四处,今天邵沅渡不再遮遮掩掩,大方地跟在他身后。到了晚间,行至近郊的无忧宫,他们一行人在绿茵草地旁稍作休息,她喊着口渴,姜席走来递给她一瓶冰饮,她接过,仰起头看面前气势恢宏的欧式皇家宫殿,忽然觉得柏林这个城市很适合现在的姜席,冷冽的、端庄的、一丝不苟的、不近人情的,这些气息跟他倒是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