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一分钟,确定他不会再动用暴力后,飞速举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吃着吃着,节奏却慢了下来。
我塞了满嘴佳肴却难以下咽。这几个小菜虽不名贵,却还是那么好吃。这是他的手艺,一定是他方才亲手做的。
当年我每次品尝他亲手做的菜,都会唏嘘半天:何以这妖孽做的菜是这样好吃?我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升腾的雾气。
然而下一分钟,我感怀的眼泪就硬是给憋回去了。
因为他忽然伸出那纤长的食指来,毫不客气地戳我的左眼,我便是感到一阵钻心的疼,一直疼到我的脑颅嗡嗡作响。
我低声痛叫,丢了手中的碗筷,颤着双手捧着我的左眼,猫腰躬身痛抽着气,脸也皱成了一坨。
“你……”我切齿不已。
他却拉下我的手,假惺惺道:“怎么好好地又不吃了呢?”
他笑嘻嘻地替我的伤眼吹着气,欲替我拭泪,我自然不让他再碰我的蜈蚣眼。
推推打打间,我的眼痛好不容易定下来,他又夹了一筷笋丁到我的碗里,然后和颜悦色地把碗筷塞回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