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带了挑衅的口气说,如果我一定要买呢。
滕柯文说,那只能是分开,因为党纪国法绝不允许我的老婆那样奢侈胡来。
妻子咬了牙说,你怎么不说离婚而说成是分开,分开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离婚吗?何必那么虚伪。我告诉你,我早就想离婚了,早就想翻身得解放了,我早就想寻找我失去的青春了,我早就想寻找我失去的幸福了。老实告诉你,我离开你,就是嫁个狗,也比嫁你强。
难道她确实已经有了离婚的打算?或者说她已经有了外遇?妻子有没有外遇这个问题他已经怀疑了很久,今天看来,确实有点问题。也好,总算没了牵挂,也没了负罪感,彻底了结算了。滕柯文涨红了脸说,既然这样,我也再没话说,你说离那就离,怎么离你说了算,要不你来写个协议,我签字同意。
妻子说,我写?为什么是我写,你要离就你写。
怎么变成了我要离。两人争一阵,滕柯文狠了心说我写就我写。然后找出了纸笔。
真要写,万千感情又涌了上来。毕竟十多年了,怎么突然就要分开。想当年,当他在操场第一眼看到她,便一下擦燃了爱的火花。那份爱曾经是那样热烈,那样执著,那样纯洁。好像整整一年多,他总是在天天想她,时时想她,然后挖空心思地接近她,追求她。怎么突然之间,这一切就不复存在了呢。滕柯文不禁鼻子发酸。抬头看她,她正用鄙视或者冷笑的神情看他。这神情又一下让他心灰意冷,心硬如铁。他紧握了笔,感觉那笔将被他捏扁,然后很有力地写下了离婚协议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