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端起杯的当儿,
蓦地里一会子沈吟;——
呀!这沈吟……为甚?
呀!蓦抬头月在天心,
蓦低头花在庭心。
且起去,徘徊月下,
徙倚花阴,
蓦地里又是一会子沈吟;——
呀!这沈吟……为甚?
怎地有圆哪缺哪?
月!你也许沈吟?
怎地有开哪谢哪?
花!你也许沈吟?
就算月也沈吟,
花也沈吟,
这都是月和花底沈吟。
到底我这沈吟……为甚?
参得透这沈吟……为甚,
也许就虚空粉碎,
大地平沈!
一九二○,五,二五,在杭州。
燕 子 去 了
燕子,
你去了!
是你去的时候了!
你来的时候,
我没有邀你;
你去的时候,
我也没有留你。
来来去去,
原是你底自由;
你又何必呢呢喃喃含含糊糊地说:
“走了走了!”
一九二○,五,三一,在杭州。
月 夜
薄薄的一片纱也似的轻云,
松松地笼著一颗珠也似的明月。
她怎地懒懒地羞也似地不出来,
抛撇了她管领的悄悄地睡也似的静夜?
远远地隐隐约约呜呜咽咽地乙……五……合……乙……
一缕洞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