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婆子在东房里叫:“春萍,你不去帮喜禄照应照应呀?”春萍:“我乏了,想躺一会儿!”何其猛:“那,我不打扰了,我已经帮喜禄完成使命了,他今天醉得可有点不应该……我走了。”春萍忙诚心诚意低声说:“我对我妈说的,可不是撵你的意思。你再坐会儿!”何其猛:“我没那么想,看样子,你是该休息一会儿,我走了。”站起身,却并不走。春萍看他一眼:“脱下你的衣服,我给你洗洗吧,脏成那样。”何其猛一笑:“不用,回去让桂兰洗,给她增加点运动量,也算爱护她。”
春萍也笑了:“那我先给你擦擦。”说着,转身进灶间,盛来半脸盆清水,从晾衣绳下扯下毛巾,在脸盆里搓一把,拧一拧,向何其猛甜甜地一笑:“这可是我擦脸的毛巾!不算太脏!”
何其猛忙拦住她,低声地:“怎么能用你擦脸的毛巾呢!”不知怎么,一推一拦,阴差阳错,他的一双手竟握住了她的一双手,他的一双眼睛,多情地盯着她的一双眼睛。
她的眼帘渐渐地、轻轻地垂下。她缓缓地不失礼貌地从他的双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双手。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她面前:“那你就给我擦擦吧!”她抬头看他一眼,不自然地笑笑,就给他擦衣上的脏迹。她唯恐一时失礼得罪了他……
锁子领着十几个端过盘的半大孩子,敲着罐头铁盒,举着空酒瓶当喇叭,学穿西装、结领带的乐队,在虎义村街巷里各处走,齐“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曲调:“嗒嗒嘀——”“嗒嗒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