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下不下排门?”
阜康的前柜、库房、账房的管事都围在老刘身边,等着他拿主意。
“下,如果不下,那会更糟。你们兑的时候,先给那些小户兑。我现在就去道台衙门,如果汇丰的银子拨过去了,我就有把握过这一关。”
老刘这么说,既是安慰大家,也是安慰自己。
他忐忑不安地到了道台衙门,找到书办,书办的回答无疑是兜头浇了他一瓢凉水:“邵大人到现在还没有到衙门来,今天上午来不来,我给老哥打听一下。”
书办东打听西打听也没有确信,因为能说准邵友濂行止的人都不在衙门。老刘又求书办去问一下,能不能把汇到的协饷先拨给汇丰。这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看老刘那副着急的样子,书办不忍拒绝,去通融了好久,一脸沮丧地回来道:“老哥,对不住得很,有几笔银子到了,可是大家都说不清是什么银子,没有邵大人发话,谁也不敢动。”
老刘不知怎么回到阜康,只觉得脑袋木得很,明明听到大家在说话,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伙计告诉他,汇丰又来人催款了,请他去见面。他先回到自己屋里,胡乱点上一个烟泡过足了瘾,整个人这才活过来了。他到客厅去,显然汇丰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进门就拱手道:“老哥,得罪了!我有一点急事外出,刚刚回来,刚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