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脑海里回溯了与杨渊母子认识的这段日子,发现自己真的很难从他们话语的旋律里听出点什么来,尤其是孙女士。换句话说,和她说话,就像在和一个人远距离聊微信,除了文字残骸之外的所有内容实际上都是我自己的脑补。而杨渊呢,我对他深深的爱恋使得判断能力被大大削弱。
这是不正常的。毕竟在大多数时候,我都能够在一个人话语中轻而易举地听出真实情绪和弦外之音。
孙女士与小姑在声音研究方面共事多年,也是她第一个发现了小姑的死亡,后来杨渊又正好搭讪到了我。
这很可能不是巧合。
而要找到答案,我只能去炸毁心底最后一道堤坝。
最终,我下定了决心:是时候直面小姑的死亡了。
我回到家里,打开了尘封的阁楼。计算机,笔记,书籍,熟悉的种种物品落满了厚厚的灰。阳光从身后倾泻,回忆和灰尘迷了我的眼。我默默站在中间,等着一切流尽。
整理所有的资料用了整整一个晚上,我甚至用自己的生日试出了小姑邮箱的密码。我从浩如烟海的笔记、文档、日记和邮件中还原了几年前发生的所有故事。当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东方已经发白。
那时我才知道,杨渊在声音里掩不住的心跳声,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