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情?”
“一次史无前例的艺术实践。”
红绡感觉脊柱上窜过凉意。“对不起,我不关心你的艺术。请让我和屈望离开。”
涂山禹高喊一声:“昆吾?”
“涂先生。”昆吾走入房间,递上一把琵琶。
红绡愣了愣。
这是母亲遗留给她的那把破碎的琵琶。碎裂的琵琶已经被修复完好,形制如旧,清漆枯裂的质感也被保留了下来,一如昔日。
涂山禹接过琵琶,递至红绡面前,“荆姑娘,琵琶如约修好。”
红绡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她颤抖着接过琵琶,然后后移两步,在木椅上坐下,将琵琶揽入怀中。和记忆中相比,琵琶似乎小了许多。她左手把住琴颈,突然意识到,是自己长大了。
“我真的已经不是小孩了……”红绡喃喃着。
“不弹一曲?”涂山禹微笑着问道。
“为什么要弹?”
“为了你的母亲。”涂山禹依然微笑着。
红绡身子一震,情绪忽然低沉下去。
弹一曲吗?她甩了甩右手,愣了愣神:没有义甲,不过问题不大。她轮过琴弦,轻挑泛音,因羽定商,逐次损益,旋转琴轸,使诸音克谐。想了想,她又降低三弦,定好调式。
“真的要弹一曲?”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却迟迟不敢下指。
“随意就好。”涂山禹说,“就算你我有矛盾,也不急这一时。你就当万事万物在此时静止,你也罢我也罢,俗世也罢环区也罢,诸事纷扰,暂且宁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