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一隐士生活的开端多美好啊!一连四个星期在病床上辗转反侧,痛苦呻吟!啊,这阴冷刺骨的寒风,凛冽的北国天空,难以行走的道路,拖沓的乡村医生!啊,还有难得见到一张人脸!最糟糕的是,肯尼斯医生还对我说,不到春天,我就别想出门。真是太可怕了!
希思克利夫先生刚刚来拜访过我。在六七天前,他还送我一对松鸡——这是这个季节里最后捉到的一批了。这坏蛋,我的这场病,他可不是完全没有罪责。我真想当面这样对他说。可是,哎呀!我怎么能得罪这么一个人呢?他好心地在我的床边坐了足足一个小时,除了药片、药水、药膏和水蛭 [1] 之外,还讲了些别的事。
这倒是一段颇为舒适的时期。我的身体还太虚弱,不能看书,不过我觉得似乎可以享受一点什么有趣的东西了。何不叫丁恩太太上来讲完她的故事呢?她讲到的主要情节我都还记得。没错,我记得她的男主人公已经出走,三年没有音讯;女主人公结婚了。我准备打铃。她发现我能有兴致聊天,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