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了?”他睨着笑,问道。
十六满嘴都是肉,艰难地咀嚼着。她不忘师父从小训大的吃有吃相,等到口中的肉都十分满足地咽了进去,才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连蛊虫都种了,还怕什么?这鸡腿怕我还差不多!何况我人都在这幻境里,都到第三层了,就没给我吃一顿饱饭过,不管了,吃了再说。”
说完,那鸡腿便以极快的速度逐渐消失在十六的口中,李玄慈瞧着她的吃相,默默给自己斟了杯茶,举杯饮茶,恰好遮掩住自己如柳拂春水般被拨动的眼波。
就这样,稍嫌吵嚷的一夜便如此过去了。
第二日他们下楼时,昨日那时郎竟然又来了,双眼下有淡淡青痕,依然是昨天那身布衫,却多了些褶皱。
十六看在眼里,面上却丝毫未变,仿如毫无芥蒂一般平常地同他打起了招呼。
还未完全靠近,她鼻子便先轻轻皱了下,这股子带着轻苦的味道,是草药的味道,而且怕是守着熬了一夜,才会早上还未散去。